结舌的杵在自己面前，段君照只道他装傻充愣，手一挥，将老仆推在他身上，飞起一脚，正要踹门，忽然又想起李山木的话，强按住怒气，推开了房门。

“皇上，皇上，请等一等！”方仲羽扶稳老仆，见段君照已闯进房中，万分焦急，转身就要尾随而入。

“殿下且慢。”一条手臂横过来，拦住了方仲羽，“皇上跟莫贵妃叙话，你我外人还是在此等候的好。”

“莫贵妃……谁是莫贵妃？”

“是或不是，皇上自有判断，殿下稍安勿躁。”

陆廷焜阻在方仲羽身前，寸步不让，冷冷的盯住他一举一动。

段君照入内后，马上把房门关上了方仲羽无奈，只能焦虑的翘首而望，口中喃喃念叨，“莫贵妃，莫贵妃……这又是怎么回事？里面只有霍姑娘一人啊……”

蓦地，他想起一件事，眼神登时直了。

曾经在某一天，霍姑娘提到过一个陌生的名字——我莫小婉……

那个时候，她谈笑风生，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，难道，她真是大晋皇帝的贵妃？而“霍希儿”只是捏造出来搪塞自己的假名？

想到这个可能性，充塞方仲羽胸臆间的，不仅仅是强烈的震撼，还有一缕涩涩的失望。

她说过和我投缘，拿我当好朋友，原来就是随口说说么？

不，也不一定！如果她是贵妃身份，自然不能随意向人透露？

然而，我又怎可能和贵妃做朋友……

他在门外猜疑不定，情怀万千，突然听见房内段君照惊喜交集的呼唤：“小婉，小婉，真的是你！”

方仲羽闭上眼睛，唇边噙了一丝苦笑，他和“霍希儿”之间的交情，算是完了。

床上那个妙目圆睁，一脸戒备的瞪着自己的，不是小婉又是谁？

段君照不顾一切扑过去，将她拥在怀中，一面笑一面数落，“那天晚上，你怎不说一声就溜走了，知道朕想你，找你，有多苦么？”

乍见段君照的一瞬，莫小婉心中还是有欢喜的，可提到“那天晚上”，想起他谆谆嘱咐侯玉宝，怎么温柔周到的去跟嘉善公主回话，气又不打一处来，使劲挣扎，“放手，放手，你这混蛋！”

她的挣扎不像以往那么有气力，而且明显感觉到怀中的身体瘦了一大圈，又听莫小婉没来由的骂自己，心头也生出一股子怒气，不仅不放手，反而搂的更紧，一手捏着她的下颌，强迫她抬头和自己对视。

“你骂谁混蛋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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