珣。
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，”公孙珣不由再三而笑。“我是想问一问郑公，天命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？是天之意还是神鬼之心？”

郑玄这才松了一口吻，却是依旧严正：“自然是天道本意……至于鬼神所类，皆属天道，所以鬼神之意也就是天意。”

“这就是问题所在了。”公孙珣终于也随着肃容起来。“当年有位师长对我说，天命不足畏，祖宗不足法……我深认为然，而卢师听到后是很不认为然的，以至于颇有争执。而前一阵子，我在北地刚刚见了卢师一面，卢师固然没有明确言语，却在论及身后事时说，逝众人不得争活人，逝世后弃棺椁单衣葬于三尺坑……这应当是心中已经渐渐摒除鬼神之说吧？郑公，鬼神是有的吗？”

郑玄欲言又止，却只能稍顿之后缓缓而言：“我教授经学，乃是囊括大典，网罗众说，并不在意于学问对峙，便是学生也勉励他们思辨反问，而这种事情，悉信则非，不信亦非，卫将军也不必拿子干与我相较。唯独……唯独将军本日有备而来，且咄咄逼人，难道是下定决心要处理老朽门生吗？”

“不是要处理郑公门生，而是要处理袁氏降人，反而是郑公你，不该屈尊纡贵，强行插手此事……须知天下争雄，刀枪相对，既为其事，便当其责。他们既然进仕为人臣，操持兵戈军事，那且兵败之后，合该军法处理，难道要我为了郑公坏了法式不成？”言至此处，公孙珣不由负手而笑。“浊世之中，法式为重还是人情为重啊？郑能不能再教教我？”

郑玄沉默片刻，旋即开口相对：“我认为，法式不过情理……而且此事若是有明文法式，老朽何至于专门坏将军制度？此事难道不是本就模棱两可之间，以至于数月难断，人人生疑，又兼老朽难逃师生情分，方才主动来问的吗？”

“我懂了，”公孙珣缓缓颔首。“郑公此行不是用身份压我以求干涉司法的，乃是我本人粗疏，没有制定好相应政策……所以，郑公是来参与制定政策的？你是感到法式、政策这些事情该由你来定？”

“不在其位不谋其政。”郑玄一直到此时都不见半分怒气，着实是好性格。“如今是卫将军秉政，朝中诸公相辅，即便法式分歧、政策不公，老朽为一只知教学的草民，只会讨论，不会干涉参与……”

“郑公虽白身亦可以参与，我说的，但仅限于本日。”公孙珣昂然坐回原处，借着身侧水波扬声而言。“非只如此，本日在场之人，无论文武、士民，包含那些囚徒，只要是有一席之地的，都可以参与…
本章未完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.........《覆汉》 最新章节第二十一章 须知饮啄繇天命,网址：https://www.xbqg23.com/75/75705/459_6.html